苦笔

【荒目】喜欢你

#黑道paro
#全程ooc我的妈呀
#诸君，除夕快乐

  或许是远离城市的缘故，老街区的夜晚总是静谧得不可思议，月色泠泠，众星落在天际遥远得不可触摸。
  踢开脚下的垃圾，荒川站在一个破旧房子的阳台中，划开的火柴让他线条坚硬的侧脸在黑暗中闪现，他眺望远方，城市的灯光与清冷的夜空一同在他眼中交融，掩了那条源起甲武信岳终入江户湾的川流承载的一切。

  荒川在道上的名声是三年前突然起来的，那时候他脸上还留着稚气，手里提着装满假钱的箱子去做交易，他孤身一人，松松垮垮地面对着当时的黑军火老大，全身都是破绽，谁也没看出来他下一秒就掏出了枪崩了那老大的脑袋，脑浆混着血喷了助理一脸，空气安静了足足两三秒，还是荒川先开的口，他笑了下，砂粒般极有质感的嗓子磨娑着所有人耳朵：“怎么？都傻了？”
  他以三根肋骨为代价取了那几个保镖的命，那个箱子里的假钱被换成真的，作为他的报酬。有人问荒川怎么这么拼，那些保镖手里可都有枪，他打个哈欠：“他们给钱，我也突然有了兴致。”
  但那时这件事虽然传得很开，却并不知道荒川这个人，直到黑晴明把他拉入组织，人们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荒川之主。

  “老大为什么要叫你荒川之主啊？”发色浅樱的男人趴在床上，他光裸着半边肩膀，苍白皮肤上留着暧昧的红痕，男人看着荒川，祖母绿的瞳任映着温和阳光。
  “那你说黑晴明为什么要叫你一目连啊？”
  “当然是因为我帅。”
  荒川抄起手边的空罐子扔了过去，而一目连也不躲，只抱着枕头闷声发笑。

  头一眼看一目连荒川就看得久了些，因为他根本不像在黑晴明手下做了两年事的人，笑容干净，眼底有着荒川不熟悉的善意。
  可善意过了头就会变成八婆。
  “你怎么连洗发水都没有啊。
  “哇……冰箱里一点食物都没有还真是标准糙汉的作风啊。”
  荒川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装作什么都听不见，他喝着一目连带来的啤酒，还在埋怨这个男人的不知好歹，他一目连还真以为荒川之主的老巢是这么容易进的？
  “记得买洗发水啊，再添点食物……”
  “知道了知道了，娘们似的啰嗦。”
  一目连一巴掌拍上荒川的背，力道之大彻底让荒川明白这男人是怎么在黑晴明手下混这么久的，他没有任何防备，被啤酒呛了气管。
  荒川看了眼憋笑憋得两颊通红的一目连，眼神如冷漠，却让对方笑出了声，一目连也坐到地上，拿出袋里的一罐啤酒，他手指修长，骨节分明，指尖扣着银白的钢环，柔软指腹微微陷入。
  打架有重要两点分别是出手速度与防御能力，它们是制胜的关键。像荒川这样靠着拳头活在当下的人，在他眼中所面对的一切都可以是战斗，优胜劣汰，成王败寇，可一目连不同，他似乎没有攻击的打算，所做的都是漫不经心，就像是他拉开啤酒拉环，不过是随意的动作，却恰好发生在荒川没来得及防备的时候，一记直拳，他败得彻底。
  从有好感到上床，他们只是用了一顿酒，借着醉意，心中欣喜。荒川在第二天早上看着一目连尚在熟睡就觉得有点完，因为那是从未有过的心安。

  码头的海风带咸味，荒川连烟都点不着，他不太明白一目连怎么要在这约他见面，再过二十分钟他就得去这座城市里最好的酒店保护黑晴明的安全。荒川在围栏边看见了一目连，他倒是成功点上烟，荒川也不客气，走到一目连旁边顺了过来。
  “回去后别忘了买洗发水，
  “冰箱里别全是啤酒，也放点吃的，
  “多打扫厨房，不要像以前，等我去的前一天才忙活……”
  “知道了，”荒川皱着眉，“就这么点事？”
  “电话里说怕你不当真。”一目连被夺了烟也不恼，他眉眼含笑，盯着荒川，一刻也不转移视线。
  “好了好了，知道了，那我走了。要是迟到，就算是我，黑晴明也会发火的。”
  第一次听见卧底这个词，荒川没怎么在意，他买烟时看见黑晴明的手下在巷子里交谈，路过的时候顺着风进入他的耳中。
  直到进酒店前，雪女走到他身边，她声音发冷：“黑晴明大人要我通知你，卧底已经在码头抓到了。”
 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……
  码头……
  荒川瞪大双眼即刻向着码头狂奔而去，雪女漠然转身，她打开手机通知黑晴明：荒川确实不知道卧底是谁。

  对待卧底，那些人的手段数也数不清，他们说是变态也不为过，是黑晴明专门留着以对犯错的人施以惩罚。
  荒川赶到时，一目连已经瞎了一只眼，曾被他偏爱过的手也被拔了指甲，指节扭曲，一目连艰难地扭头望向荒川，那是请求解脱的目光，他怎么不懂。
  救不了的……
  已经失血过多了……
  可那些人只要一目连不死，就不会停止折磨的……
  荒川第一次，感觉到怕，他颤抖着手掏出枪，一目连弯着眉眼，嘴唇翁动，他的声音沙哑：“你要……好好的。”
  嬉闹声在度响起，那些人吃完饭要回来了，荒川看着一目连，看他满眼的笑意，满眼的自己，扣动了板机。
  那颗子弹似乎打穿了荒川的心脏，他的呼吸随着一目连一同停止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的家，他站在阳台中，叼着烟，眺望远处的星尘。
  他大概是疯了。
 
  荒川站在黑晴明身后，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，他拉开椅子让黑晴明坐下，对面的是一个黑军火商，三年前荒川弄死了一个，可这种东西，是怎么也灭不完的。
  大天狗和雪女被派去做了别的任务，不然荒川也没法跟进包间，黑晴明交给荒川的手机忽然响了，他上前递给黑晴明，另一只手握着长匕首穿过木制的椅背，刺入黑晴明的腰腹，动作自然，还是没人对他的动作做出反应，但荒川没把握好距离，致命却没让敌人瞬间死去，黑晴明有了反击的时间。
  枪的嗡鸣震着荒川耳膜，他倒在地上，明白了那个人死前的感觉，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他已经快看不清了，那团模糊的光晕忽然让荒川想起件事。
  一目连好像从没对荒川说过喜欢，
  算了，反正荒川自己也没说过。

留，留个言呗budui